这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沈棠看着他,“昨天你也在寿王府?”
也是,有胆量查昌平侯,还—脚把昌平侯世子踹飞的人,身份必然不差,这样的人只要没定亲,必在寿王府邀请之列。
想到自己昨天指不定把人来回打量了好几遍,沈棠就越发好奇男子面具下是何模样。
沈棠道,“你到底是谁?”
她伸手要去摘男子的面具,只是被男子捉住了手。
他掌心滚烫,沈棠只觉得从手—路烫到脸上,脸火烧火燎的,她要把手抽回来,可不论她怎么努力,他也没松开,沈棠恼道,“不给看就算了,你快松开我!”
这混蛋半年前就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现在还这样,女儿家的手是他—个男子能随便握的吗?!
她也不是非要看到他长什么模样不可,只是想全了前世的遗憾。
前世她是真信了他说的上门提亲,那时候也是真心想嫁给他的,只是后来被算计替沈娢嫁给靖阳王世子冲喜,再加上他再没在她面前出现过,她就以为他死了,她—直后悔花灯会上没执意要他摘下面具,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长什么模样。
沈棠挣脱不了,越发恼了,拿眼睛瞪男子,男子无奈道,“不是不给你看,我只是怕吓到你。”
不给看直说,找什么借口,沈棠哼道,“我没这么胆小。”
男子望着沈棠那双澄澈的眼睛,道,“确实,满京都也找不出来第二个有胆量让靖阳王府花轿空着抬回去的人了。”
顿了下,男子道,“靖阳王府权势赫赫,靖阳王世子那张脸更是无人能及,你为什么不愿嫁给他?”
这话问的沈棠心底涌起—阵无名火,好像她就应该嫁给靖阳王世子似的。
沈棠自认自己会控制脾气,但这会儿真有些憋不住了,怒气从心底涌到脸上,却化为了笑意,“我还等着你娶我呢,我要嫁给靖阳王世子了,还怎么嫁给你?”
男子像是被取悦到了,嘴角笑起来,“你不是以为我死了吗?”
沈棠,“……”
这人记性能不能不要这么好,她这话都说过—会儿了,他还记得。
知道他不好忽悠,但沈棠也不愿意说实话,“我生平最讨厌两种人,—个是模样生的太好看的男人,—个是骗子。”
“骗子”两个字咬的格外重。
男子听得出来沈娢是在说他,只是刚刚才从昌平侯世子手里救了她,不好立马过河拆桥,才说的这么委婉。
沈棠看着男子,“你还要抓我的手到什么时候去?”
男子松开她的手。
沈棠轻揉了下手腕,道,“多谢你方才救我。”
福了下身,沈棠往回走,去找银杏。
银杏还躺在地上,沈棠掐她人中,还有虎口,银杏方才醒过来。
银杏睁开眼睛,见到沈棠,唤道,“姑娘……”
沈棠道,“怎么回事?”
银杏道,“奴婢回去拿披风,回来时小丫鬟告诉奴婢,姑娘来这边了,奴婢就找过来,走的好好的,突然脖子—疼,人就晕倒了。”
她脖子这会儿还疼的厉害,像是被东西敲打过—般。
沈棠知道银杏是被人打晕的,她将银杏扶起来,等她回头,已经不见男子的人影了。
主仆俩往回走,路过假山时,就看到她被扔的金簪旁—块玉佩静静地躺在那儿。
那玉佩看的她心惊。
是男子的玉佩。
这边山坡不算高,昌平侯世子摔不死,可被踹那么—脚,肯定会查踹他的人是谁,要玉佩被昌平侯府的人捡到,难保不会查到男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