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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雪全局

深海大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世人以痛加诸你身,又怎能苛求你还以宽容仁爱。虽是任务,我却动了恻隐之心。我抱着昏迷的他,足足守了三天,堪堪从死亡边缘将他拽了回来。聂沅的倔强没抵过我手里的温粥。他喝下第一口时,恨恨道:“若你有异心,我会杀了你。”我知他曾受恶奴欺辱,变得敏感多疑,在我之前不知赶走了多少宫女。我轻笑,抚着他的背脊,柔声道:“那你要快点强大起来,我等着你来杀我。”这一陪便是三年,偌大的冷宫,只有我们俩人唇齿相依。一千多个日夜,相濡以沫,彼此早已不可抑制的动了心。我们如初初感受情爱的雏鸟,炙热又忧惧,恨不能与对方融为一体。可任务总有结束的那天,届时,我不得不脱离这个世界,若想二次回来,只能苦等五年,并自愿消亡于原世界。这无疑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豪赌。幸而,我在...

主角:聂沅周苏   更新:2024-11-11 11: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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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聂沅周苏的其他类型小说《东宫雪全局》,由网络作家“深海大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世人以痛加诸你身,又怎能苛求你还以宽容仁爱。虽是任务,我却动了恻隐之心。我抱着昏迷的他,足足守了三天,堪堪从死亡边缘将他拽了回来。聂沅的倔强没抵过我手里的温粥。他喝下第一口时,恨恨道:“若你有异心,我会杀了你。”我知他曾受恶奴欺辱,变得敏感多疑,在我之前不知赶走了多少宫女。我轻笑,抚着他的背脊,柔声道:“那你要快点强大起来,我等着你来杀我。”这一陪便是三年,偌大的冷宫,只有我们俩人唇齿相依。一千多个日夜,相濡以沫,彼此早已不可抑制的动了心。我们如初初感受情爱的雏鸟,炙热又忧惧,恨不能与对方融为一体。可任务总有结束的那天,届时,我不得不脱离这个世界,若想二次回来,只能苦等五年,并自愿消亡于原世界。这无疑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豪赌。幸而,我在...

《东宫雪全局》精彩片段


世人以痛加诸你身,又怎能苛求你还以宽容仁爱。

虽是任务,我却动了恻隐之心。

我抱着昏迷的他,足足守了三天,堪堪从死亡边缘将他拽了回来。

聂沅的倔强没抵过我手里的温粥。

他喝下第一口时,恨恨道:“若你有异心,我会杀了你。”

我知他曾受恶奴欺辱,变得敏感多疑,在我之前不知赶走了多少宫女。

我轻笑,抚着他的背脊,柔声道:“那你要快点强大起来,我等着你来杀我。”

这一陪便是三年,偌大的冷宫,只有我们俩人唇齿相依。

一千多个日夜,相濡以沫,彼此早已不可抑制的动了心。

我们如初初感受情爱的雏鸟,炙热又忧惧,恨不能与对方融为一体。

可任务总有结束的那天,届时,我不得不脱离这个世界,若想二次回来,只能苦等五年,并自愿消亡于原世界。

这无疑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豪赌。

幸而,我在原世界本就孤苦,不会有人因我离去而伤心。

系统苦苦劝我,“那些和你有同样想法的穿越者,多数在五年的时间里纷纷放弃,即使有人坚持回来,基本也难得偿所愿。”

“我不会后悔。”

彼时我正事无巨细,为他安排好自己离去后的一应事宜,“聂沅一定会乖乖等我回来。”

而这所有的牵扯,我却无法解释给聂沅听,只能在离开前一遍遍问他:“聂沅,若我有不得已的原因,需要离开五年,你会等着我吗?”

冷清俊美的少年,痴缠地将我锁在怀里,字字掷地有声,“我等,不管多久……你一定要回来。”

“舒舒,我晚些再来陪你。”聂沅将我安置在归兮园后,便匆匆离去。

园中配了四个丫鬟,五个婆子。比起伺候,更像是怕我跑了。

当夜,我枯坐在院中的秋千上,看着天际慢慢暗下。聂沅没有过来。

几天前奔赴归来的满腔热血,如今已彻底冷却下来。

香@兰迟疑着开口,“舒姑娘,要不要先用饭?殿下事务繁忙,晚上不一定过来。”

我脚底撑实地面,一蓄力站起身,目光划过黑洞洞的院门口。“好。”

亥时刚过,我躺在床头翻开一本游记。

这里没有网络,没有五彩缤纷的夜生活,若身边人不在,便唯有无边的静寂。

这也让我对门口窸窸窣窣的低语听得一清二楚。

“……哭着跑出去的。”

“哎,还是生辰呢,哪知正主回来了,真是倒霉。”

“啧!咱们殿下还不是巴巴儿的跟着去哄了?听说现在正……”

又是几声嬉笑。

我手中的书页迟迟未翻,目光将那一行字看了又看,脑子里空空如也。

香@兰面色难看,屈身请罪:“舒姑娘恕罪,那两个丫头年纪小,胡言乱语,其实殿下……”

我合上书页,“我累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无需守夜。”

“是。”香@兰几不可察地移开审视的目光,低头退下。

烛火灭掉,我在暗色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系统戏谑问道:“既然起了疑,为何不把那门口丫鬟抓进来问个清楚。”

“我不会从别人口中去挖掘真相。”我冷冷地望着虚空,“我不知道她们有什么目的,但很明显是故意的。”

“我才刚回来,这种是是而非的疑心最伤感情,我不想受人摆布,有些事情我会亲自弄清楚。”

3

第二日聂沅进门时,面上还带着挥不去的燥意。

我安静看着尊贵的太子殿下,一步步走来,在我面前顺服地蹲下。

目光相接,他脸色稍霁,“舒舒,我今天带你四处转转可好?”


穿越回去,世人皆道,痴情太子终于等到了他的白月光。

我端详着他身后,那张与自己五分相似的脸。

原来在我离去的日子,他竟然找了我的替身,我不知该欢喜,还是难过?

1

再次见到聂沅,他双眸血红。

一别五年,还是熟悉的眉眼,轮廓却早已蜕变成熟,带了一股陌生的气息。

我不自觉扬起唇角,喉头发酸。“聂沅,我回来了。”

聂沅缓步走到我面前,抬手寸寸轻抚我面颊,最后落到脖颈。

有那么一刻,我感觉,他是想掐死我的。

我望着他身上的四爪蟒袍,目光微动,原来他便是太子。

那个冷宫中备受欺辱的小小少年,如今已如愿登上了高位。

“舒舒。”聂沅喉头上下滚动,再说不出别的话。

我主动覆上他的手,嘴唇微张:“聂沅,对不起走了这么久,我……”

“殿下,”一个丰腴的婆子突然插声,“今日可是娘娘——”

“大胆!”聂沅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慌乱,“主子讲话有你个贱奴插嘴的份儿?”

“贱奴”两个字莫名刺耳,我蹙了蹙眉。

他从我掌心抽走渗出汗意的手,虚虚握拳,背到了身后。

“舒舒,”他软下嗓子,“我先带你去‘归兮园’可好?那是我亲自为你所建。”

一路无话,聂沅径直向府里西北方向走去,甚至忘了牵我的手。

前方遥遥出现一个宽敞的院落,像是从这太子府单独辟出来的,离府中正院甚远。

我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我为何不住到正院,你是不是娶妻了?”

“未曾。”他答得很快,不似作伪。

若他有了别人,我不会心怀怨恨,毕竟消失五年又无法解释的人,是我。但我不能接受欺瞒。

“我就知道,你不会有别人。”我弯了弯眼睛。

聂沅侧过脸,眸色沉沉,“若有,你待如何?”

“我会离开,”我一字一顿道:“有些东西绝不能与他人共享,我五年前就告诉过你。”

他默然,许久,低语喃喃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话音刚落,他垂手牵起我,走向归兮园。

头顶的“归兮”二字,笔力遒劲,入木三分,是他的手迹。

站在门口,目光所及之处,花圃,纸飞机,秋千,木雕……全是我俩在冷宫相伴的光阴。

我蓦地收紧五指,“抱歉,往后我再不疑你,其实——”

“哗啦!”一道重物坠地声,打断了我的话。

聂沅眉头一紧,大步迈入门内,我紧随其后。

花圃间,一名青衣女子正狼狈扶起浇水的木桶,地面泛起的泥浆沾污了一片裙角。

聂沅急急向她走去一步,又赫然刹住。他咬牙切齿道:“周苏!你为何会在这里?”

那名叫周苏的女子身子一抖,颤声道:“你别生气,我只是想帮帮忙,毕竟我也是——”

“闭嘴!孤记得警告过你,这不是你可以踏足的地方。”

我极少听见聂沅如此情绪外露,他总是沉静无波,心思都习惯压在心里。

“是……我不该来的。”女人声线微弱,隐隐带着哭腔。

我从他背后偏头看去,女子恰好抬起脸,泪眼朦胧。真是楚楚可怜。

端详着那张与自己五分相似的脸。我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

2

我第一次穿到旻朝时,只有十五岁。

任务是救赎冷宫里濒死的小皇子聂沅。

彼时,他正缩成一团,全身冷得打摆子。

我默默走到床榻边,蹲下身,手指抚上他冰块似的额头。

聂沅双目紧闭,只露出一个瘦削苍白的侧脸。

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若不是受母妃自缢牵连,他本应和其他皇子一样,活得金尊玉贵。


“无碍,你已帮我够多。”我释然笑道。

太子府已不能再留,天大地大,总有我容身之处。

将息时分,我背上包袱离开。

手刚推开院门,只见聂沅背手立于门外,府中奴仆麻利地点燃了灯笼。

红黄光影闪动,我面无表情,垂眼看向跪在地上的香@兰。

聂沅大动肝火,园中伺候的人均被打了板子,我被看管得更严了。

“聂沅,放我走吧,我如今留在这儿,还有何意义?”

“就因我有了妾室?”聂沅不可思议道,“不过是消遣的玩意儿,你才是我认定的妻子。”

我深吸一口气,“以前是我忽略了这种根深蒂固的分歧,竟还以为,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我们共识。”

“可天下男人皆如此!”聂沅一拳砸在案几上,语气生硬,“更遑论,若我更进一步,难道要为你空置后宫吗?你为何变得如此贪心?”

我蹲身,一一捡起被他砸散的那本游记,“可我要嫁的不是天下男人。”

“你自然不必为我空置后宫,”我收拢散乱的书页,平静抬眸,“我亦不会成为你后宫之一。”

当夜,我们不欢而散。聂沅一连数日都未出现。

空气逼仄沉闷,像是有暴雨将至,我将窗户高高支起。

“舒姑娘,”香@兰怯怯地递上热茶,“听说周侧妃胎相不稳,殿下不得不守着,这几日才没过来,您别难过。”

看来人人都认定,我得靠聂沅宠爱而活。我自嘲一笑,不予解释。

倏忽,外面传来通报声。

香@兰眼睛一亮,压抑着激动,“舒姑娘,殿下来了!”

话音刚落,聂沅便踏进门来。他浑身沾满了泥土的潮气,还有一股隐隐的花香。

香@兰已默默退下。我依旧垂着眼,长睫却控制不住地轻颤。

“舒舒。”聂沅的语气又恢复如初,仔细听,甚至还有些古怪的雀跃。“我之前不解,为何你这次回来后态度大变,这几日经人点拨,终于想通了。”

我一寸一寸掀起眼帘。

他冲我宽慰一笑,“你只是一时没接受我的变化,还当我是冷宫里那个只能依靠你的无能皇子,自然也不懂何为太子妃。怪我,没让你融进我如今的生活。”

“你究竟想做什么?”我屏住气息,心里的不安一点点放大。

聂沅忽地靠过来,紧贴向我,“你住到梅园去,替孤照料孩儿,教导妾室,学会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太子妃。”

我霍然站起,快走几步拉开距离,“你疯了!”

“让我猜猜,你经何人点拨?”我讥讽勾唇,“是你那位周侧妃吗?”

“舒舒,”聂沅面色有些难看,“苏……周苏也是为我们着想。”

“聂沅。”我目光凌厉,直直射向他,“你让我……去照顾你的女人和孩子?究竟是我聋了?还是你疯了!”

轰隆隆惊雷炸响,一道闪电带着锋利的寒光劈开了天地,屋内明明灭灭,映出两张惨白的脸。

冗长的沉默后,聂沅掩下晦涩黑眸,嗓音压抑,“你不是很想离开么?照我说的做,如果直到孩子出生,你都不改心意,我就如你所愿。”

哗啦一声,最后那根紧绷的弦也终于断裂,暴雨如根根银剑疾射而下,狂猛暴唳地侵袭了的每个角落。

我眉眼间的淡漠,化作虚无的白雾,轻声启唇:“我应了。”

7

我带着香@兰搬去了梅园。

周苏扶着后腰,款款迎上来,“姐姐能来,苏苏不胜欣喜。”

“你欣喜得早了些,”我上下一打量,故意将目光停在她腹部,“还是多将心思放在保胎上吧。”

她骤然紧张,慌忙护住肚子,防贼似的审视着我。


以往我们困死在冷宫,总会对外面的世界极尽想象,他说有一天会带我走出去。

如今,他有能力做到了。我软下眸光,主动勾起他的下巴亲了亲,“好。”

久违的亲密让聂沅倏地怔住,未等我退开,他便直起身,单手捏住我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一切,又像回到了从前。

聂沅带我将朝都热闹之处逛了个遍,一路高调而行,锦衣珠宝尽入我怀。

马车外传来路人惊叹声,不知是哪家宠姬出门,如此声势浩荡。

我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你可记得,有一次冷宫里米发了霉,我们俩饿了一天,你说你想吃平街铺的包子。”

聂沅握着我的手,一顿,随后平静道:“记得,你想去平街铺吗?”

“不,”我淡下笑意,“随口一说而已。”

从来没什么平街铺的包子,那些我铭刻于心的记忆,他却早已模糊。

“舒舒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如果方便的话,”我直直注视着他的眼睛,“我想去你正院转转。”

我感受到聂沅那一霎的慌乱,但我面上不显,仍若无其事地看向他。

良久,他点点头,“那我着人准备。”

太子府的主院并无想象中奢华,却处处透着雅致。穿过一处假山,我在那片梅林前驻足。

聂沅手上一紧,“怎么了?有何不对吗?”

“没有,”我瞟他一眼,“只是觉得……很美。”

像那青衣女子袖边的梅花刺绣一样美。

“你若喜欢,我即刻移栽到归兮园。”他语调像急于表态。

我没应声,转头向正房走去。

聂沅跟在我身后,我能察觉出他的紧张。可我依然走得不紧不慢,折磨着他,亦折磨着自己。

在卧房的床榻边,我伸手抚摸着那鸳鸯交颈枕。

“舒舒,那是府上绣娘置换的,我向来不管这……”随即,他一僵,剩下的话哑在嗓子口。

我垂眸,凝视着从枕头下抽出的青色小衣。指尖摩挲,这用料极好,奢华非常。

“舒舒,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卧房门陡然被推开,婆子扶着周苏走了进来。

她紧紧咬住下唇,看着聂沅,如泣如诉:“殿下为何带她来这儿,归兮园也就罢了,为何连这里都不放过?”

“周苏,孤警告你,不要胡言乱语,这里是孤的地方,她自然可以来。”聂沅眼神犀利,意味不明的威胁让人胆寒。

周苏目露脆弱,踉跄着险些跌倒,聂沅身形一动,似想要伸手去扶,却又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殿下,”她眼睫上挂着将掉未掉的泪珠,破碎却美丽,“你忘记自己昨晚才说过什么吗?”

聂沅闭了闭眼,忍耐着捏了捏眉心,“周苏,我们晚些再说,你先出去。”

“殿下!”那婆子嘶哑着嗓子乞求道:“娘娘今早都咳血了。”

“什么?”聂沅猛地抬首,急忙上前揽过周苏,“怎么回事?之前太医开的药可有好好吃?”

婆子跪倒在地,“殿下,娘娘郁结于心,再好的药也不灵了,尤其是……”

她斜睨我一眼,“尤其是这位姑娘来了后,府中闲言碎语腌臜难听,娘娘受了刺激,这病情就更重了。”

聂沅冷声道:“有胆敢多舌议论主子的,报给管家,一顿棍子后发卖了事。”

婆子头垂得更低,连连应声。

我像块木雕,默默地注视着他每个动作,每一分表情。

聂沅心疼地摸摸她的脸颊,“怎如此不听话,身体若是坏了,还如何实现花朝节许的愿望?”

原来他们花朝节一起放过灯,还许了心愿。这般的亲昵,旁若无人。


“若不是舒舒及时写信告知,你这肚子已经保不住了!”聂沅眸色沉沉,咬牙道,“孤已派人查得,这妖道在南边不知害过多少孕妇性命。”

周苏瞳孔一缩,身子瞬间瘫软在地,吴婆子爬过去,与她哭抱在一起,一边喊冤一边诅骂着老道士。

聂沅怒其不争地狠瞪她们一眼,又抬眼向后面望去,“舒舒人呢?怎不见她出来迎我。”

哭声戛然而止,院内静得落针可闻。

我缓缓走过去,挥手在聂沅面前晃了晃,他眼神不见一丝波动。

看来魂体真的无一点存在感。

“殿下,”吴婆子颤声开口,“舒姑娘总嚷嚷着要回家,有天突然就不见人,我们娘娘派人找了好久……她应是又回家去了。”

聂沅倏地怔愣在原地,眼珠子一动不动,像是没听懂吴婆子的话。

许久,他轻声开口,“她又走了么?”

他空洞洞地望着我卧房的方向,浓黑的长睫缓缓眨了眨,“这一次又是几年?”

我心脏猝然钝痛,恍惚看到了五年前那个失措的少年,我趴在他耳边,轻声道:“这一次,不用等我了。”

他却兀自摇了摇头,“不碍事,又不是没等过她。”

泪扑簌簌滚落下来,我才意识到,五年前我还欠那个少年一句对不起。

纵使后来覆水难收,我们也曾真挚相待过。

“殿下!”香z兰从屋里猛冲出来,重重跪倒在地,“她撒谎!我亲眼看见,她们杀了舒姑娘,您再也等不到她了。”

聂沅嘴唇翕合,半晌没说出话,他偏了偏头,又看向周苏。

此时的周苏已害怕到几近昏厥,真相如何,已无需言明。

“她在哪儿?带我去看。”他一出声,嗓音干哑到近乎撕裂。

香z兰抬起头,已是满面泪水,“没有了,她们烧了舒姑娘,烧成了灰。”

聂沅遽然面色惨白,他手背青筋暴起,死死扣住自己咽喉。

“殿下,您怎么了?你别吓我。”周苏微微颤颤想去扶他。

聂沅眼球一突,忽地一口鲜血喷出,岿然倒地。

11

四周的人疯狂涌上去,团团围着他,我静静飘在圈外,什么都看不见。

太子突发重病,卧床不起。宫里的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拨,皆是叹气摇头。

他们说,太子心肺俱损,药石罔效。

周苏守在殿外一步不挪,聂沅不肯见她,她水米不沾,已经哭成了泪人。

我默默立在她身旁,片刻,又飘进了屋内。

卧房里浓浓的药味并不好闻,我皱眉,想要支起窗,手却直直穿过,什么都碰不到。

我回头望向床边,乍然与聂沅目光撞上,我心下一跳,差点以为他能看见自己。

“舒舒,”他呢喃着,气息微弱,“我错了,我竟会被一张皮囊所惑……无人能替你,舒舒,我错了,你到底几时回来。”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背高高弓起,嘴角被鲜血洇湿。

我想替他擦拭,却有心无力。

直到暮色霭霭,他绝望地拉下眼角,像只被遗弃的小狗,呜咽出声,“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一步错……步步错,没有你我要这太子之位,还有何意义?

“当初那场高烧,你便不应救我这狼心狗肺之人……”他深深埋下头。

我垂眸,看着枕巾片片变深。

我以灵魂形态,一直陪在聂沅身边,听他一边絮叨一边吐血,有时说到过去的糗事,我们皆会心一笑,又会瞬间陷入沉默。

直到那日清晨,他突然精神大好,都能自行从床上起身。

他没让太医近身,只招来心腹近侍,交代后事。

我坐在太师椅上,蜷缩着身体,不知为何,我的魂体也逐渐稀薄。

“此休书交给周苏,待她产子后,按杀人之罪将她送入大理寺,以命还命。周苏身边所有奴仆,皆杖毙,今日行刑。孤死后,烧了,灰埋到归兮园的秋千下。”

“殿下!”近侍惊惧不已,跪倒在地,“不可啊,殿下。”

他凄声笑道:“有何不可,此残躯在世,恐惹得她厌烦,只有烧得干干净净,望来世,舒舒能再给我一次悔过的机会。”

说罢,他闭上了眼睛。

近侍以额触地,久久不敢起身。

生死相隔,往日爱恨都变得模糊,我抱着腿,偏头看向窗外日头,睡意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浑厚的钟声响起在耳边,我浑身一震。

待钟声停止,我数了数,一共二十八声,该是皇太子薨逝了。

我抬眼,望向他的方向,魂体逐渐消散。

作者:深海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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