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栀许躺了很久,又下楼走进花房。
经过短时间的搬来搬去,娇嫩的花儿受不住,管家不得不请来技术工人抢救。
花房里一股浓郁的营养液味儿,也不适宜人长久待。
管家小心劝,牧栀许却置若罔闻,亲手摘着玫瑰。
安无漾喜欢各种颜色的玫瑰,特别是红色。
曾经也老是央求他给她摘。
她那时借着花语无声向他告白,他便假装不知晓。
在表面的伪装下,守在她身边,他便觉得够了。
可是小姑娘满心满眼都是他,又怎么承受得了毫无定义的关系?
她勇敢直白,他怯弱不堪。
他亲手伤了她那么多回。
玫瑰的刺锋利又坚硬,在他走神之际,毫无意外地扎穿了他的皮肉。
痛吗?
他是痛的。
可这表面的疼痛却远不及心里万分之一。
当他让她为温妍摘花时,划破了手指还要继续。
牧栀许想着想着,手指照着面前的刺用力按下去。
“先生!”
一旁的管家吓得心惊肉跳,连忙上前拉开他。
“花还没摘完。”
牧栀许丝毫不在意滴血的手指,拿起修枝剪要继续。
管家无奈,重重叹道:“先生,小姐不会喜欢被血污了的玫瑰的。”
牧栀许暗淡的眼总算有了一丝活气,他连忙跑回客厅,包扎好又再重新进去。
连带着先前的花也被扔掉。
他将剪好的花插进花瓶,放进安无漾卧室里。
又枯坐了会,他从酒窖抱回几瓶高度白酒。
喝到不省人事才作罢。
待王叔病情稳定后,陈姨带着安无漾去疗养院探望。
王叔主要是做投资的。
他询问了安无漾的规划后,也赞同她边读书边开始涉足市场的想法。
见她聪慧,也愿意试试做投资人,又介绍几个交情过硬的圈内朋友给她当引路人。
周司煜带她去了景大, 她在学校书店购买需要的考研资料,后又去拜访王叔介绍的几位前辈。
生活不仅美好,还充实起来。
几天后,温妍拿着张孕检单找上门。
“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沙发上的牧栀许姿态散漫,唇角噙着一抹讽。
温妍止住抽泣的肩膀,泪眼汪汪地点头。
“就是一个多月前那次,我也没想到,一次就……”温妍颤颤巍巍,一副受了委屈又害怕的样子,声音越来越低。
“说啊,怎么不说了?”
牧栀许声线愈发冰冷。
这令下方的温妍直犯怵。
但她不能退缩。
她要逼他一把。
“然后你就……你就……”牧栀许突然勾起唇角,笑得几分惑人。
“再说具体点,在哪里,什么时间,全部都说出来。”
从一开始,她就冒充了,可牧栀许不信,暗中一直在调查。
而他能选择她假结婚,说明没找到人。
那她必须冒领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