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墙上那张婚纱照更是纤尘不染。
“他一直没把照片摘下来。”
乔欣悦从身上摸出另一张照片,那是她与骆成舟在大学校园里的合照,轻轻别在婚纱照相框的一角。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
期间,乔欣悦出于对普通朋友的关心,试着联系过骆成舟几次。
接电话的永远是他的另一名助理,答复永远是“不好意思,骆总正在忙着”。
哪有人时时刻刻在忙的?
乔欣悦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某天,乔欣悦正在户外采风,骆奶奶打电话来,说想她了。
的确有好长时间没见过奶奶了,乔欣悦便专程回了一趟奶奶家。
骆奶奶自然欢喜,但谈起骆成舟的时候,骆奶奶也不高兴了。
抱怨说:“成舟那臭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好长时间都没跟我通过一个电话啦!”
“奶奶,好长时间是多久啊?”
“哎哟我想想啊,得有两个月了!”
乔欣悦心中一惊。
以骆成舟对奶奶的孝顺,他宁可不接大客户的电话,也绝对不会不接骆奶奶的电话。
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回家路上,乔欣悦回忆着自己做手术前后这段时间的事。
莫名其妙的失联讳莫如深的助理还有同样见不到骆成舟的奶奶……为什么那么难等的肾源忽然出现了?
为什么骆成舟不安排别的时间去盘点海外业务,偏偏在她手术前后?
为什么大大超过了约定时间,却迟迟不能回国?
乔欣悦脑中猛然闪过一种令她难以接受的可能性。
她拨通了张助理的电话,用带着颤音的命令语气说:“张助理,我要见你,就现在。”
张助理在乔欣悦的“淫威”下屈服了。
他坦白了骆成舟瞒着乔欣悦所做的一切。
说到最后,张助理声泪俱下:“骆总这人表面上冷淡,实际上爱您爱到骨子里。
“他担心您因为捐肾人是他而不肯接受手术,勒令我不许将实情告诉您。
“结果他自己因为术后感染,到现在都下不了病床。
“您说说看,这世上还有比骆总更痴情的男人吗?
“夫人,我今天冒着得罪骆总的风险,把这事告诉您,是因为骆总平时待我不薄,我不忍心看他一个人硬抗。
“夫人,算我求您,您去医院看看骆总吧!”
乔欣悦鼻尖酸涩,点头应允。
当天下午,乔欣悦终于见到了病榻上的骆成舟。
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两个月前,那个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还是乔欣悦。
两个月后,病床上的人怎么就变成了骆成舟?
她一步一步向男人的床头挪去。
每靠近一步,骆成舟的虚弱就多在她眼中展现一分。
直至走到骆成舟身边,男人才察觉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眼睛张开一道窄窄的缝,在看清乔欣悦的那一刻,又逃避似的闭了回去。
“还是被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