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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风不赴相思沈静初周淮安小说

青山寻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静初沉默片刻,才威胁道:“如果不加,我就每天来队里找你。”周淮安皱眉,心里的烦躁达到顶峰。僵持许久,他才终于下定决心,通过了沈静初的微信,却也立刻设置了免打扰。这直接导致沈静初找不到周淮安,心急如焚之下,又找来了军队。“你怎么不回消息?”“手机没电,关机了。”周淮安拿出手机,按了很多遍开关键,依旧无济于事。沈静初这才缓和了脸色,“我知道斯礼找过你,他之前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他都是乱说的。”“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弟弟。”“我从没想过我们会断绝关系。”周淮安沉默良久,再度开口时已经不耐烦,“如果沈女士过来,是想让我接受你们的恋情,那我恭喜你,你如愿了。”沈静初愣了愣,蜷缩指尖有些发抖,“不是这样的,我们……”周淮安再度打断,他扬唇一笑...

主角:沈静初周淮安   更新:2024-11-09 15: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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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静初周淮安的其他类型小说《远风不赴相思沈静初周淮安小说》,由网络作家“青山寻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静初沉默片刻,才威胁道:“如果不加,我就每天来队里找你。”周淮安皱眉,心里的烦躁达到顶峰。僵持许久,他才终于下定决心,通过了沈静初的微信,却也立刻设置了免打扰。这直接导致沈静初找不到周淮安,心急如焚之下,又找来了军队。“你怎么不回消息?”“手机没电,关机了。”周淮安拿出手机,按了很多遍开关键,依旧无济于事。沈静初这才缓和了脸色,“我知道斯礼找过你,他之前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他都是乱说的。”“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弟弟。”“我从没想过我们会断绝关系。”周淮安沉默良久,再度开口时已经不耐烦,“如果沈女士过来,是想让我接受你们的恋情,那我恭喜你,你如愿了。”沈静初愣了愣,蜷缩指尖有些发抖,“不是这样的,我们……”周淮安再度打断,他扬唇一笑...

《远风不赴相思沈静初周淮安小说》精彩片段

沈静初沉默片刻,才威胁道:“如果不加,我就每天来队里找你。”

周淮安皱眉,心里的烦躁达到顶峰。

僵持许久,他才终于下定决心,通过了沈静初的微信,却也立刻设置了免打扰。

这直接导致沈静初找不到周淮安,心急如焚之下,又找来了军队。

“你怎么不回消息?”

“手机没电,关机了。”

周淮安拿出手机,按了很多遍开关键,依旧无济于事。

沈静初这才缓和了脸色,“我知道斯礼找过你,他之前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他都是乱说的。”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弟弟。”

“我从没想过我们会断绝关系。”

周淮安沉默良久,再度开口时已经不耐烦,“如果沈女士过来,是想让我接受你们的恋情,那我恭喜你,你如愿了。”

沈静初愣了愣,蜷缩指尖有些发抖,“不是这样的,我们……”周淮安再度打断,他扬唇一笑,“什么时候办婚礼?

我记得订婚大概有半年了吧?”

他现在早已心如止水,看见沈静初,也没有以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处感。

只是觉得无力,心疼当初的自己。

甚至说起她和祁斯礼结婚的事,他都带着调侃的口吻。

沈静初垮下唇角,“我们不会结婚了。”

“不会结婚?”

周淮安有些愕然,但他消化和接受消息的速度也很快,嘲弄道:“沈女士和祁先生的感情这么好,也会产生矛盾吗?”

沈静初脸色发白,一阵失神,久久张不开口。

周淮安低眉敛眸,无意间扫过她的双手。

手指空荡荡的,早已没了订婚戒指的身影。

可能婚事真的告吹了吧?

但这和他早已无关。

无论未来是嫁给谁,都不可能是他。

“淮安,我错了。”

她泫然欲泣,眼神受伤。

这还是决裂后,周淮安第一次在她这个女强人脸上看到眼泪,说没有震撼是假的。

他垂下眼睑,看着她拉住自己手指的手,嗓音听不出情绪。

“你错在哪了?”

沈静初急于忏悔,几乎声泪俱下。

“我不该任由祁斯礼欺负你,不该忘记你的喜好,也不该言而无信,让你一个人去学校。”

周淮安沉吟片刻,漠然道:“沈女士给的恩惠,想给就给,想收回就收回,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才说完,就被沈静初打断。

“!”

周淮安愕然,“什么?”

她眼眶泛红,“我领养你,是真的把你当亲弟弟对待,从没有把你当成累赘。

亲姐弟之间,需要谈恩惠吗?”

亲姐弟?

周淮安自嘲一笑,“如果真把我当亲弟弟,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不管是她搬去三楼,还是让他搬走,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要彻底和他划清关系。

亲姐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他和沈静初却不是。

“我……”沈静初说不出话来。

周淮安满脸失望:“沈女士,如果你想不明白,那来找我又有什么意义?”

她也许只是习惯了生命里有他,也许只是看透了祁斯礼的人品,又或许是想起对他的伤害而愧疚,却和真的在乎他毫无关系。

他看着失魂落魄的沈静初,眼底没有心疼,大跨步往军营方向走去。

如此沉寂了半个月有余。

周淮安一直没点开沈静初的微信,不知她是否给他发过消息。

而军营里也没有人找来。

他大大松了口气。

没有人打扰的生活,自在而清静。

还有一个好消息。

他在比试中顺利通过考核,被特许进入雄鹰野战军,同期入伍的同学里,他是头一个。

上面给他放了三天假,让他回家和亲人团聚。

他难免想到沈静初,可是她现在,也早已不是自己的家人了。

他没有家了。

这三天里,他先去墓前拜祭了父母。

这块墓地被打理得很好,时值金秋,一束墨菊摆放在墓碑前,上面捆扎着丝带。

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除了他记得母亲的喜好,就只有沈静初和她的母亲。

花朵饱满,缤纷繁盛,根茎葱绿。

他在里面翻到一张卡片,烫金质地,署名Jing Chu。

冷淡的瞳仁有了些许波动。

周淮安坐在墓前,把自己带来的花放在那束墨菊旁边,“爸妈,儿子来看你们了。”

他说了很久的话,临近天黑,才在附近找了间酒店住下。

一整日舟车劳顿,他难免浑身疲累,更为了祭拜父母,忘记吃饭,这下饥肠辘辘,饥寒交迫。

他点了份外卖,就去洗澡了。

行李就堆放在客厅里,他丝毫没有防备,门锁也忘了关。

等出来,发现屋子里有股奇怪的香气。

甜得发腻,像是某种特殊的花香。

不好。

他眼神一瞬迷蒙,下一秒就掐破掌心,勉力保持清醒。

客厅里的灯被关上,只剩下被点燃的白色蜡烛。

女人柔婉的身影,在暗光下勾勒得窈窕,如误入尘世的狐狸精。

周淮安呼吸一滞。

他想起成人礼那天,他亲手组装了一辆机车送给沈静初,向她表白。

她穿着一套裸色的抹胸礼服裙,雪肤红唇,眉目如画。

成年的少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稚子,单是看着爱慕女子的身段,就能浮想联翩。

多少次在梦里,他都强硬地拥有过她。

“沈静初。”

他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


看着那颗钻戒被一点点推进沈静初的无名指,周淮安心口一阵莫名的酸胀。

再看她身上的那袭婚纱。

抹胸款式,胸前是一朵蝴蝶的形状,镶满了钻石和珍珠,裙摆是蓬蓬的细纱,浪漫唯美。

比他屏保上的那个更美。

也许是他发呆发了太久,以至于焦霖都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自然也发现了屏幕上的女人就是沈静初。

“后悔那天说话那么伤人心,还没有追出去吗?”

焦霖有点说风凉话的意味。

周淮安收回目光,声线很冷,“焦医生这么喜欢挖苦别人?”

焦霖愣了愣,不想自讨没趣,“但我必须告诉你,我们调查的这个案子,和屏幕里这个男人有关。”

周淮安沉下脸,气氛随即变得凝滞。

他当然知道这点,上面给他派发任务的时候,已经讲过祁斯礼的底细。

不过,比起当初站在情敌的角度上被全方位碾压,知道他的身份后才是真的震撼。

祁家太多生意不能摆到台面上,偏偏祁家还是海城房产三巨头之一,市里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暗地里搜集证据。

“祁家要靠这场斥资过亿的世纪婚礼,把非法资金洗白,而我们的任务,就是阻止这场阴谋。”

焦霖不疾不徐地阐述事实,“屏幕里这个新娘也是个受害者,或许还被蒙在鼓里,但你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周淮安没想到自己会被卷进这种滔天的阴谋里,可军令难违,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克制着情绪,“你放心,我知晓轻重。”

祁斯礼和沈静初的婚礼,安排在十天后。

因为是世纪婚礼,几乎海城所有名流,都被邀请在内。

其中不乏企业家、明星、军政人士。

焦霖作为医药代表,手里有一笔与祁氏的订单要签。

周淮安名义上是她的男朋友,也是她的保护者,负责陪她一起洽谈。

沈静初来祁氏送请柬,出乎意料地,碰到了焦霖和周淮安。

两人有说有笑,郎才女貌,十指紧扣着往祁斯礼的办公室走。

她浑身一僵,死死盯着两人的背影。

原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沈静初本可以直接坐祁斯礼的专属电梯,只差临门一脚,她忽然往右一拐,“等一下。”

挤进马上就要阖上的电梯。

周淮安抬眸的刹那,一股冷淡和不耐烦齐齐溢了出来。

沈静初心脏被刺痛,指甲也随即嵌进手心里,面上却云淡风轻地打招呼,“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焦霖感觉自己的手被捏得发疼,她暗自回握了下周淮安的手指,笑着伸出右手,“您好,我是淮安的女朋友。”

“上次见到您,没来得及打招呼,您就离开了。”

沈静初眼眶泛红,目光只落在周淮安身上,可他始终执拗地避开目光,她心里一阵绞痛,只得挤出一个笑,缓缓伸出手,握住焦霖的,“你好,上次闹得大家都不愉快,让你看笑话了。”

她忍着疼,介绍自己,“我是淮安的姐姐。”

见周淮安面色冷淡,怕他生气,她又加了一句,“没有血缘关系,只是领养关系,现在已经解除了。”

焦霖难掩诧异,但她反应很快,怕被沈静初看出蹊跷,便道:“淮安都跟我说过了,姐姐。”

又是一阵如针扎般的刺痛,沈静初鼻头酸涩得不成样子。

他没有当场反驳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算是万幸,她应该满足的。

她从手包里掏出两张请柬,“正好请柬定稿,既然回来了,若是有空,就来喝一杯喜酒吧。”

周淮安面沉如水,不想收,焦霖却已经眼疾手快地接过去。

“这是我们的荣幸。”

沈静初勉力不让笑意落下。

但她心里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周淮安不是在部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海城?

还有焦霖,她不是医生吗,怎么有空陪他过来?

依照淮安的性子,躲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找来祁氏?

可纵使再多疑惑,碍于焦霖在场,她也没法问出口,只能寻个合适时机。

她也没有想到,周淮安和焦霖要去的地方是祁斯礼的办公室。

而且有约。

助理依照祁斯礼的吩咐,等候在总裁办外,本是要接待兴中医药的两位贵客,却意外看见了沈静初,只能上前解释一番,让她先在外面等一下。

沈静初更是讶异。

别人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周淮安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军人,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兴中医药的总裁?

还有焦霖,部队在编的女医生,怎么会成为医药代表?


当着沈静初的面颠倒黑白,“初初,淮安好像不喜欢我们坐在一起呢。”

沈静初先是一愣,下一秒,就冷下脸,蹙眉训斥道:“淮安,你怎么又闹脾气?”

周淮安张了张唇,脸有些发白。

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他知道,这是祁斯礼的计谋,目的就是为了曲解他的意思,也让沈静初误会他,还对她心存肮脏的心思。

可是这是他的座位,他不坐在这里,还能去哪呢?

祁斯礼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见他垂下头,眼睫颤抖,像是下一秒要哭出来。

便站出来充当好人,“初初别生气,我想淮安已经知道错了,让他坐我的座位就好了。”

沈静初脸色不太好,把票递给周淮安,嗓音冷冰冰的,“去吧。”

祁斯礼的位置,在头等舱靠后,与沈祁两人是对角线。

正是夏季,PJ岛是最适合度假的地方。

金色沙滩,蔚蓝天空,还有无垠的海面。

沈静初在这里有别墅,一下飞机,司机就载着周淮安回去了。

祁斯礼和沈静初并未和他一起。

二楼和三楼都有房间,可当听说主卧在二楼时,周淮安主动选了三楼。

收拾完,高三毕业班微信群里就收到了一个文件。

这是服兵役的召集通知。

周淮安心潮澎湃。

自从成人礼那天表白被拒绝后,他就想逃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可他能跑到哪里去?

即使是报大学,他都只能在沈静初的监督下报名早已确定的大学。

如果能入伍,那他就能有名正言顺的理由,离开这里了。

他果断填了报名信息。

才刚上传,沈静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周淮安任由手机响了很久,才愣愣接起。

沈静初语气不太好:“怎么这么久才接?”

“刚才去洗手间了。”

他的心狂跳着,现在正是两人的二人世界吧?

她怎么有时间打电话过来?

下一秒,她绝情的话就打碎了他的幻想。

“我们找到了一家评分很高的海鲜餐厅,你也过来吧?”

周淮安攥着手机的手指都在抖,半晌,他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好。”

挂断电话,看着对话框里传来的地址,他唇角慢慢压平,逐渐变成一条直线。

他自幼对,一点海鲜都碰不得。

十五岁,初到沈家,沈静初也不知他有这样的毛病。

她酷爱吃上等海鲜,家里保姆也为了照顾她的口味,隔三差五就做海鲜吃。

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模样,他也不想扫兴,就装作自己可以吃的样子。

可吞咽的每一秒,身上都在冒汗。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忍受,直到饭席尚未过半,他脖颈处就起满了红疹,头脑晕眩,一脑袋朝着地面栽去。

再醒来,是在医院。

沈静初红着眼坐在床头,拉着他的手哭成泪人,满眼都是心疼。

“对不起,淮安,我不知道你对。”

他当时心里又酸又麻,安慰她:“不是你的错,是我不懂事,非要逞强。”

她揉了揉他的脑袋,像撸一只她养的爱猫,“以后姐姐都不让阿姨做海鲜了,这样你就不会过敏啦。”

时隔多年,周淮安到现在,还忘不了当初沈静初把他捧在心尖的样子。

所以现在,她把他不能吃海鲜的事抛之脑后,他才会心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去海鲜餐厅的路上,他把所有的难过都消化掉了。

餐厅里,祁斯礼和沈静初就坐在靠窗的地方,菜品才刚上齐。

沈静初似乎心情很好,用以前一样温柔的口吻叫他,“淮安来了,快坐。”

周淮安有些许的恍惚。

他还未落座,餐盘里就被放满了鲍鱼、龙虾等食材,都是祁斯礼夹的。

“这都是国际空运过来的上品,平时可吃不到,淮安快尝尝。”

周淮安顿住。

注意到祁斯礼夹筷子的那双手,中指上戴着一只对戒,余光所及,沈静初手上也有一只情侣款的。

祁斯礼察觉到他的眼神,笑得更加开心。

“我与你姐姐订婚了,这个好消息首先要告诉你。”

仿佛晴天霹雳,他用力咬牙,额上的青筋都在跳动。

“恭喜。”

周淮安闷声回答。

说着也不看拿起的是什么,机械地往嘴里塞。

自始至终,沈静初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与祁斯礼分享着内心的喜悦。

她在忙着其他的大事,“你说回去就办订婚礼,可我母亲还在国外度假,也许抽不出时间过去。”

“没关系,那我们等妈回来再办也可以。”

祁斯礼揉了揉沈静初柔软的发,吻覆在她白皙耳后。

过敏发作、头昏脑涨的周淮安,失去意识前,眼眸里刻入的,就是这一幕。

这瞬间,他好像坠入万丈深渊,又像是四面八方的水朝自己涌来,堵住他所有的呼吸。

模糊混沌的世界里,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薄膜,所有的声音都朦朦胧胧。

“现在病人休克,需要家属签字,家属呢?”

“就算有着急的事需要回国,也不能不管弟弟吧?”

“人命关天,我来签,出了什么事我负责。”

……他醒来,浑身肌肉酸疼,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又三日,周淮安已经痊愈,别墅的司机过来接他出院。

“小姐和姑爷已经回国,得知您今天要出院,特地让我接您回去。”

“小姐还给您订了明天回国的机票,让您今晚好好休息。”

从事发到现在,已经一周,沈静初没有打过一次电话,也没提起那件事,更没有出现过一次。

他彻底心如死灰,淡漠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知道了。”

请了十天假,周淮安没资格再耽搁,每天早出晚归,继续用兼职填满自己的生活。

他住在老房子里,一直没见到沈静初的面。

开学前一天晚上,他思量再三,还是给她发了消息,“姐姐,我明天开学,你能送我去学校吗?”


他只是隔着玻璃,没有摸到它的触感,更没有见到真人,可已经能想象到,沈静初穿在身上的模样。

温婉,娇艳,令人着迷。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复杂,又或是店员能透过他的眼神看到他内心翻涌复杂的情绪。

她心有不忍,主动开口,“先生如果真的喜欢,我们可以给您保留一段时间。”

周淮安愣了很久,才缓缓挤出一个苦涩的笑,“还是不用了,谢谢你。”

因为不管他怎样难过,这辈子也没机会看到她穿上这件婚纱了。

他最后还是只拍了一张照片,设置成屏保,就离开了。

回到家,沈静初的行李正摆放在客厅,她人却不在客厅。

下一秒,娇柔婉转的女声从楼上传下来,“都什么时候了,我才不要过去。”

语气里有面对他时从来不会表现出的娇嗔。

没猜错的话,电话那边又是祁斯礼吧?

可她行李都准备好了,分明是早就打算过去了,不是吗?

现在的撒娇,也不过是欲擒故纵的一种手段罢了。

周淮安低着头,鼻头有种难以克制的酸涩,他打算装作没看见,快步回自己房间。

可沈静初却突然挂断电话,出声拦住他,“站住。”

周淮安背脊一僵,双脚像是麻了一般,定了许久,才回转过头。

沈静初的语气切换为严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周淮安抓着拳,掌心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头顶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刺穿一般,无可招架,退无可退。

他撒了谎,“我联系了海大的师兄,提前加入了老师的实验室。”

他选的专业是化学,的确需要整天泡在实验室里的。

沈静初听了倒没有怀疑。

她最近不常回来,更不知道周淮安晚归不是巧合,而是常态。

“倒也不用这么拼命,我给海大捐了一套最新的实验设备,系主任和校长都会特别关照你的。”

周淮安心口又泛起密密匝匝的疼痛。

沈静初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放在过去,如一颗蜜糖,他每次回想起来,都是激动而欢欣的。

可如今,却如砒霜一般,每每提及,痛得死去活来。

他不知道自己勉强挤出的笑有多难看,更没敢与沈静初对视,只道:“谢谢姐姐,我会好好努力的。”

沈静初嗯了声,又道:“房子我让孙姨打扫好了,哪天你有空,要不过去看看?”

不想让她怀疑,周淮安点头,“好,我这周末就去。”

沈静初给他留了一把钥匙,“那里离海大还挺近的,如果忙起来,也可以住在那。”

周淮安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赶他走,但心里却像梗了一颗刺,始终不那么爽利。

一连三天,沈静初一直没回来。

周淮安周三给她发的消息,周六晚上,她还没回。

第二天一早,周淮安就收拾了自己的衣服,装了一个行李包,去了当初父母去世前留下来的房子。

海大是名校,附近除了学区房,就是价格昂贵的别墅区,父母没去世前,也是有名的商人,生意做的很不错。

他是父母的独子,也是一路受到保护长大的。

沈静初的养母,和他母亲是好闺蜜,他母亲去世后,沈静初的养母也移民了。

由于当时沈静初已经成年,生意也才刚有起色,就留在了国内,她的养母更是因为两家之间的交情,把他交给她照顾。

也是因为当时未成年,这套房子连同其他财产,都划到了沈静初名下,她也成了他的监护人。

现在,她要自己搬回来,大概也是想和他解除关系吧?

周淮安望着这套古朴但依旧威严整洁的别墅,心里却一点激动的感受都没有。

他没有打算在这里待很久,等到开学,他准备以学习繁忙为借口,搬去学校。

沈静初只是给周淮安提供了一个建议,却没有想到他会真的如此迅速,直接搬去了老房子。

心里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她一时间有些难受。

周淮安终于收到回复,是搬进老房子里一周后。

沈静初是直接打的电话。

“你搬过去了?”

空荡荡的家里,少了另一个人的生活痕迹,一股冰冷寒凉直接贯穿了她的心胸。

周淮安情绪很淡,“嗯。”

听起来他似乎很不爱搭理人,沈静初以为他在生气,皱了皱眉,“之前比较忙,没来得及回复你的信息。”

“这周抽个时间,带你出去玩吧?”

周淮安闻声,一阵恍惚。

他不知道这是一场美梦,还是又一个随口戏弄他的玩笑话。

“开学前好好放松一下,”沈静初放柔声音,“正好我休年假。”

周淮安顿了许久,心脏好像被一块沾水的棉纱布罩住,良久,他终于开口,“好。”

定下来的地方是PJ岛,一个环境幽美、气候宜人的岛屿。

出发前一天,周淮安莫名的激动,一直到凌晨四点才睡着。

沈静初开车来接他。

车门拉开,他准备坐在副驾驶,正对上祁斯礼上挑的眉,他轻笑,“小朋友坐在后面安全。”

沈静初开车,闻声嗔他一眼,“淮安都成年了,谁是小朋友?”

说着,含笑看向周淮安,“你坐后面吧。”

周淮安一点点攥紧拳,顿了数秒,才道:“好。”

去机场一路上,两人一直打情骂俏,丝毫不顾及后面还有一个他。

车子在等绿灯的间隙,祁斯礼突然解开安全带,猝不及防,亲在沈静初脸上,后者愣了愣,只是红了脸颊,却没责怪他。

这一幕,深深刺入周淮安的眼孔。

下一秒,他就偏开视线,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

心口处,不知多少次,开始隐隐作痛。

飞机上,沈静初和周淮安的座位紧靠在一起,可当周淮安放好行李,却见祁斯礼已经鸠占鹊巢。

他站在宽敞的过路,一直躲避着来往的乘客。

祁斯礼却始终视若无睹,直到周淮安拿出自己的票,他无法再装,低笑一声。


愈发认定两人此行蹊跷。

她看着两人进去,什么话都没说。

助理带两人进办公室,又把沈静初过来的消息告诉他。

在看见周淮安的那一瞬,他不易察觉地蹙了下眉。

“淮安?”

仅仅一年时间过去,周淮安身高抽条,身量见长,肩膀变得宽阔结实,和祁斯礼站在一起,身上自有一副夺定气势。

谁也不能再说他像个长不大、需要沈静初保护的孩子。

那种压迫感仿佛就在眼前,让祁斯礼如鲠在喉。

周淮安伸出手,面色淡然,“别来无恙。

姐夫这一年来还好吗?”

祁斯礼只花费一秒,就把那些心思压下,笑着握住他的手:“你去哪了,这一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害我还担心呢。”

实际上,祁斯礼根本没把周淮安当回事,从PJ岛回来后,祁氏就陷入内战,他忙得不可开交,无暇顾及那些琐事。

后来与沈静初的关系急转直下,每每提及周淮安,她都十分防备。

久而久之,他也不再多问。

周淮安似笑非笑:“正如姐夫所见,我辍学了,后来为了讨生活,创建了一家医药公司,目前生意还不错。”

“还是多亏了阿霖,要不是她掌握的专业知识,我的事业也不会这么顺利。”

祁斯礼顿了顿,笑道:“那真要恭喜你,这么短时间可以把公司做的这么好,就连我,也是羡慕不来的。”

周淮安漫不经心一笑,“姐夫谦虚。”

“刚才我在门外看见姐姐,也让她进来吧?”

“她过来送请柬,我们一起说说话。”

祁斯礼与沈静初早已撕破脸皮,两人私底下不像外人面前那般和气。

周淮安此话一出,祁斯礼的面皮就僵了下,但只一下,便从善如流地接纳了他的建议。

沈静初进来后,三人谈生意,她插不进话去。

虽然沈家也做生意,但她做的是建筑设计,和医药行业八竿子打不着。

焦霖谈工作时神情极认真,周淮安则专注地望着她,两人肩靠着肩,亲密无间的模样,偶尔的对视就惹人心醉。

当初狠心时不觉,如今回旋镖插进自己心上,才知道有多痛。

沈静初知道,这也许就是周淮安的报复。

过了半个小时,几人终于谈完。

祁斯礼主动挽留,“好不容易碰上,一起吃个午饭吧?”

周淮安揽着焦霖的纤腰,唇角微弯,“不了,我和焦霖想去我的母校逛逛。”

祁斯礼:“那改天有空再聚。”

周淮安笑得疏离客气,“好。”

两人离开后,沈静初面上温善动人的笑也落下,掏出手包里的请帖,放在桌子上。

“这是定稿,你看一下版式。”

祁斯礼漫不经心挑眉:“请他们你倒是很从容,看来你已经完全放下了。”

“我们只是商业联姻,放没放下,好像与你无关吧?”

祁斯礼蹙眉微哂,“新欢年轻漂亮,你是个过去式,斗不过她的。”

沈静初冷冷勾唇,“你越界了。”

她直接坐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

正巧碰见两人倚在车子前亲密,她眼疾手快,躲到车后面。

她对他的温柔太熟悉了。

因为曾经无数次,他都是这样对她的。

周淮安身高腿长,微微低眸,双手捧着焦霖的脸颊,轻声细语,“别乱动,我会轻点的。”

焦霖脸颊浮上一层烟粉,一向英气的女生罕见地露出几分娇憨。

“那你快点。”

沈静初的心如被刀扎了一般,她深吸一口气,飞快擦了擦眼角。

快步走到停车场尽头,绕到后门,把车子开走。

三分钟后,缠绕在周淮安纽扣上的头发,终于被毫发无损地取了下来。

焦霖长舒一口气,“还是头一次做卷发,没想到会被勾住。”

周淮安眸色冷然,魂像是被勾走了,只搪塞地回答了一个“嗯”字。

焦霖知他心不在焉,“刚才她在偷偷看我们。”

周淮安:“我知道。”

军营里的长期训练,使得他耳聪目明。

一开始靠近的时候,他就从反光镜里看见了。

当然也看见了她受伤的神情。

他摸了摸裤兜,摸出一支烟。

打火机点燃,顷刻,烟雾缭绕。

尼古丁会麻痹,也会安慰他那颗无处安放的心。

焦霖能透过那层叠的烟雾,看透他眼底的受伤。

傍晚,将焦霖送回住处,周淮安一个人去了父母的墓地。

他久久伫立,寂然无声。

直到身后有一道“嗒嗒”声传来。

“不是别让你跟着?”

“是我。”

不耐烦的眸子里涌进一抹不知所措和惊艳。

沈静初一身黑色丝绒吊带裙,外面一层披肩,风吹起她的卷发,带来一股香风。

风情万种,不外如是。

但下一秒,他的目光就变得冷漠,“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些年我一直来看万姨,又不是为了你。”

面对他的敌意,沈静初不再妥协让步。

周淮安怔住,随即,恼羞成怒,“上次你就是为了堵我。”

“上次不算。”

周淮安又是一怔。

当初面对15岁的他时,沈静初也是这样惯会耍赖。

“你还真是厚颜无耻。”

他冷冷掀唇,满眼讽刺。

他指控她,“你既然已经决定和祁斯礼结婚,为什么还要哄骗我?”

沈静初顿了顿,苦涩一笑。

想说什么,最终却是归于沉默,她只道:“感情这种事,谁能说的明白?”

音落,眼神又黯淡几分,“你与焦霖情投意合,还没有恭喜你们。”

周淮安笑得极冷,“只要不爱上你,你自然会觉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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