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叶眠的葬礼。
江逾川在我旁边,久久凝视着黑白照片上笑得恬静的女孩。
叶眠的母亲走过来,剜了我一眼,然后怒气冲冲地质问男人:“你叫她来干什么!?”
“叶阿姨,”江逾川走上前解释,“毕竟是眠眠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她理应来吊唁。”
“哼,”叶母冷哼一声,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看你就是巴不得眠眠早点死了,她身体里那颗肾好早点给你!”
黑白默片在我眼前旋转落下,接着是令人不安的浑浊。
我身体里正在隐隐作痛的那颗肾,确实是叶眠的。
一个周前,江逾川与叶眠约着一起滑雪,破天荒地叫上了患有尿毒症不能剧烈运动的我。
叶眠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倒要看看,逾川到底有多喜欢你。”
然后她推了一下我的肩膀,顺势拉起我的手将她从雪场顶推了下去。
拉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没了意识。
第二天回光返照的时候,她在很多人面前对着我说:“我的肾给你,你以后要代替我好好爱逾川哥哥。”
虽然叶眠也一直在被慢性病折磨,但是保守治疗还是能活的。
所以我直到现在也理解不了,为什么她会用自己的生命去赌江逾川到底有多爱我。
“说话。”
江逾川推了我一把。
我想着既然身体里有叶眠的肾脏在跳动,无论如何也要保持礼貌。
我带着歉意开口:“叶眠去世这件事我也很遗憾……。”
叶母的表情很难看,哭丧着脸紧紧盯着我。
江逾川站出来:“光是嘴上说说有什么意思?
你应该去她的照片前跪着,再磕几个头表达她的救命之恩!”
黑白照片上岁月静好的脸庞,回国后对我所有的刁难都还历历在目。
这颗肾也不是我求来的,所以我站在原地,任凭他们说什么都没动。
身体里的排异反应让我异常难受,喷薄而出的痛苦快要将我吞噬。
江逾川的手掌在我身体的侧边使力,往叶眠的遗像那边推:“快去啊!”
本就难受的身体找不到着力点,重重倒下去。
碰碎叶眠的遗像,四分五裂的玻璃碎片迸出,将照片割裂。
现场发出惊呼。
我倒在一边,在场的人往这边蜂拥而至,有人直接从我腿上踩过去。
我没力气站起来,喊出口的求助也只能似蚊子般的嗡鸣消失在人群的吵嚷中。
没想到一抬头,撞进江逾川的眼睛,我将仅剩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江逾川走过来,咬牙切齿地问我:“你就非要在眠眠的葬礼上闹吗?
你别忘了你的身体里甚至还流着她的血!”
接着又叫来一直随行的保镖。
“将许小姐带回家,好好看着,别让她寻死。”
江逾川没管我,我在保镖的带领下也离开了葬礼。
回到家后,身体不知为何抖得厉害,我钻进被窝,断断续续梦到了着两年发生的事。
我被系统安排到这个世界,攻略江逾川,当他对我的爱意值达到百分之百的时候,我就有选择留下或者回到现实世界的权利。
这两年我陪着江逾川白手起家,以低姿态获得他的爱意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