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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不见,他好像瘦了许多,下巴冒出不修边幅的青色胡茬。
我买的白色休闲卫衣宽松地套在身上,满是褶皱,不复平整。
这段时间他电话信息轮番轰炸,我实在受不了,把律师的号码甩给他后,拉黑了他所有联系方式。
离婚协议他既不肯签署,也没有提出异议。
逃避没用,该来的还是要面对。
我笑着同老板娘道谢,进院坐到他对面。
他好像累得快抬不起眼眸,却还是一直盯着我,连声音都是疲惫的:
“七七,我找了你很久。”
他伸出手,企图拉住我的胳膊,被我侧身躲开。
手悬在半空,他有些不可置信。
我从未拒绝过他的身体接触。
“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晏闻笙,你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他察觉到我不是在跟他小打小闹,眼底通红着执拗道:
“夫妻三年,有什么误会解不开呢?”
“但这不是误会。”酸痛漫上心头,我强忍着眼泪:“你的日记,你的忽视,都是真相。”
他无言,过了很久才找到听起来说得过去的借口。
“日记…我承认从前我把安淇当作救赎,但那都是因为她是第一个向我伸出援手的人,也是她家资助了我的大学学费,我对她很感激。”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从未在他面前邀功,觉得没必要。
但现在的我实在太委屈了。
“安淇给你糖,是因为我怕你饿死,求她给你的。
“你的学费也不是她们俩资助的,是我做家教刷盘子发传单挣来的。
“别再说谎了晏闻笙,我成全你们,难道不好吗?”
他如遭重创,离开的脚步踉跄。
9
我在江南古镇住了大半年。
奇怪的是,这家民宿除了我,鲜少看见客人。
除了晏闻笙。
几乎每周